## 192X年,德国
寒冷的冬夜里,少女蜷缩在街角,揉搓着她已经冻僵的肢体。
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她并不是流浪街头、无家可归。而是家庭的重大变故让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当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带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是为了让她接受自己母亲的死讯而开始新生活时。少女毫不犹豫地跑了出来。
与她的幼小相反,少女生性要强、讨厌向别人示弱。因为在母亲病情一次次的恶化中,她发现,与其叹息感叹命运,不如憎恨这一切的元凶更能让她坚强。
她已经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在乎她的人。而她的父亲,早在他一次次地拒绝去看望母亲、而把喷着香水的妖艳女人带回家时,她就已经拒绝相信这个现实了。她只有九岁,但是眼泪早已经流干了。
现在,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大街上没有任何人。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远、回家的路在哪,但是即使她知道,她也不愿意回去。尽管她披着漆黑的外套、系了棕色条纹围巾,但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夜里,她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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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我们没有时间了。”
“该死的、我知道!但是她绝对不行!”
“为什么?她的年龄、心理状态,都符合最佳水平。”
“不行就是不行!这有悖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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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心中没有死亡这两个字,她更不知道什么是冻死。
如果再一直冷下去,会怎么样呢?
她少女的家乡,就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地方。但她只趴在床沿上,看过那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从来没有感受过寒冷,更不知道雪地那软塌塌的触感。只是她见到母亲在一个大雪天被赶出去时候,就一直躺在床上、大病不起了。
一开始,她还努力地想要维持着全身的活动。但很快,她就没有这个力气了。而她发现,那种因为寒冷而造成的刺痛感和麻木已经慢慢消失,自己已经感觉不到冻僵的腿部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再过一会儿就不会觉得冷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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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我预计她的生命大概会在七分钟后结束。”
“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身披大衣、站在墙角背后的年轻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感应器显示她的血液正在凝固,体温中枢系统的调节功能已经失效。呼吸、心跳、血压等各项生命体征都在下降,不久之后就会停止脑活动了。”
年轻人飞快地离开了墙角、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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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中,少女仿佛看见了母亲的身影。她正微笑着望向自己。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形象现在却如此清晰地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已经什么都不奢求了。
妈妈…我来找你了哦……
这一次...你不会再离我而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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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此时身体通红。二次分配的血液从体内流出,充盈着皮肤血管;但她的体内温度已经达到了最低值。此时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意识也有点模糊,体温调节中枢发出的错误信号让她认为自己全身都处于一片温暖之中,马上就要沉沉睡去了。四号冲到了她的面前,把大衣为她披上。
陌生人的举动让她惊讶,而后天形成对男性的厌恶却让她努力地想把大衣掀落。四号把她搂在了怀里。瞬间的温暖让她的身体有些刺痛,她挣扎着,但自己都被自己的无力所惊讶到了。
“别动!我是想救你呀,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她终于明白了年轻人的善意,意识恢复过来的她感到疲倦无比,
“谢谢......”
随后就倒在年轻人的肩上睡着了。四号抱起她,然后向飞机的方向走去。
“您最终还是决定这样做了么?我觉得您还是先告诉她这种救助的代价比较好哦,毕竟人类都是一群不知感激的生物。”
同伴的口中带着些许挖苦。不过他的脸上毫无表情,这并不是在说话时临时作出的,而是从头到尾都像在脸上带了一个面具一般。
“吵死了!我只是想救她。”
“不过,现在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她的父亲昨晚寻找她的时候,在离这里两个街区的位置被强盗打劫了,心脏被刺、在被路人发现送进医院前,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不要说得你好像当场所见又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您不记得昨晚在街头人群的骚动了么?我只是从人群的记忆中抽取了早些的时段而已,要说时间的话我们都晚了。”
“你又做这样的事情......”
“您要把她带去基地的话,只有一个选择了......”
“别说了......”
这一次,语调有些怪异又多话的他没有再说话了。漆黑的夜里,惨白的灯光把青黑色的石板路印得怪吓人的。街头随处可见的卐字旗让人不寒而栗。
“战火很快就会席卷这片大陆了。”三号感叹道。
“别在那废话了快开门!”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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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从一片温暖中醒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的感觉是真实的。她斜斜地靠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壁炉里的火燃烧着。那跳动着的小小火苗带来了温暖,甚至让她有些想流泪。桌上还摆着满满的茶点,在本能的驱使下她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但是占房间几乎一半的整块玻璃让它比实际看上去的要宽敞许多。在那个风吹一吹、玻璃窗就会乱响甚至掉落的时代,这里已经装上了双层玻璃和自动窗帘。即使主人没有烧壁炉的闲情逸致,覆盖全屋的暖气系统也足以把这里变成夏天。此外,房屋坐落的位置也选得恰到好处。出门走十分钟就能到商店和教堂,而窗外就是雪山灰蒙蒙的身影。
直到自己再也吃不下了,少女才发现桌上的东西自己连四分之一都没有吃完。暖和身体、填饱肚子后,另一种恐惧感却向她袭来。生活的经验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免费午餐的。他们救下了处于危难关头的她,势必会要求她用最重要的东西来交换。一时间,她慌乱了起来。她穿好自己的衣服,尝试着打开玻璃窗,却发现自己的身高够不到;屋内有橱柜和放衣服的隔间,但都过于窄小、只要一打开就会被发现。最后,她移动着自己的颤抖的身体来到了门前。蹲下身子把耳朵靠近锁孔,外面一片寂静。这样她就放心了,扭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走廊和她原来的家里一样,也是高档的实木装饰。这不禁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亲近,甚至幻想着母亲是否就躺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左拐右拐的岔路极具迷惑性,不过她很聪明,从房间里出来时就已经意识到了她在整栋屋子中的位置。终于,她看见了客厅,还有旁边那吸引人的玄关以及大门。
她满怀欣喜地走上去,想要拧开门把手。
“你们到底有多少这种像地下党员的秘密会面地一样的地方......”
突然传来的男声让她打了一个趔趄,还好没有摔倒。她挺直身体,靠在了墙后。
“四号,你这个判断是有本质上错误的。第一,地下党员是为了人类、或者说部分人类的意愿而向着一个有着现实意义的目标而不懈努力着的;但基地不是,我们对任何一段时间内的人类现状都不关心,除否有某个继承人要求我们这样做。第二,据我所知,所谓地下党员的秘密根据地多半为废弃的工厂、某位党员的家里、银行的后台、甚至是湖中的船上,他们的手段多是借住组织内部有权势人的关系,临时借用这些场地;但这栋房子无论是产权还是建筑权,都是属于基地的,它是一个永久的据点,用你们的话来说,叫做中转站更为合适。第三......”
“好好、我明白了,你别说了...”
“为什么?作为候选者我发现你对基地的了解极度缺乏,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向你普及...”
“总之!我们先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吧。”
糟了!一直听着他们谈话,少女完全忘记了自己对自己正身处险境的判断。直到听到那个为她披上大衣的男人说道“我们去看看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黑色的影子从明亮的走廊里倾斜下来,转眼间就变成了两堵无法逾越的墙,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醒啦?身体还好么、有没有吃东西?”
其中一人蹲下身,面带笑容地望着她。
但她的心中只有黑洞般的恐惧。她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想要冲出门外。
“喂,等一下!”
两个男人刚刚从视线里消失,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脱离了地面。这种脚下踏空的虚无感加重了她的恐惧,无助地啜泣了起来。
“你看,我说过了吧。人就是这种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东西。这种卑劣的性格与生俱来。”
“快放她下来!”
“即使让她跑了也没有关系么?”
“我说了我本来就不想找她来做实验!”
“无法理解,既然这样你又为何要救她呢?不过你既然这样要求,我只好照办了。”
男人的手慢慢放下,少女的身体又回到了地面上。她飞快地向前跑去、抓住了门把手,意识到身后的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动作时,她迟疑了一下,面带愠色地回头,怒视着他们。
“你想要离开的话,我不会阻拦的。”
一开始帮助她的年轻人面露悲伤。
“在这样残酷的世界里,我无法给你更多了。”
年轻人接下来的动作让少女惊讶,他用手遮住了脸,像一个一下子丧失了力气的人一样靠着墙坐了下来。他嘴角的弧度让她想起了躺在病床上掩面哭泣着、知道父亲的心已经无法挽回的母亲。她的内心颤抖了。但肢体上的动作还是促使她打开了门。在拧下门把手的一刹那,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她还没有对大门施加任何力量,大门就被从外部的力量向内推开了。她完全控制不住,只好放开了门把手。白色的雪从外面涌了进來,在玄关处推起了一座小山。而门则被重重地推向了厨房的工作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少女向上看去,雪几乎把门都挤满了,只在门框的顶部留有一条缝隙。她的身体是不可能穿过的,更何况她并不知道雪有多厚。
而更让她寒心的是,雪堆发出的阵阵寒气让她不住地打着哆嗦。这里甚至比城市里的那个夜晚还要寒冷。她终于明白了年轻人不让她出去的原因了。她的头因为羞愧和不好意思而低下了,她转过身来,无助的身体颤抖着。
“啊\~啊,今年又要我来清雪了?为什么每年都会有不听话把门打开的笨蛋啊?”
刚刚提起她的男人面露难色,无奈地叹息道。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样子,少女却觉得有些好笑。她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实验到底是什么,但是她明白,他们虽然有时候对她不怎么友好,但确实是为她着想的。
“愿意听我说说关于试验的事情么?”
少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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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愿意么?我们不想勉强你,你也没有必要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有任何心理负担......”
“嗯。”
“以现在的技术水平来看,很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回来了哦,那边也没有任何你认识的人......”
“嗯。”
“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么?”
“没关系的......”
“......”四号陷入了沉默,他还在道德和伦理的边缘挣扎着。少女则是一脸渴求的眼神望着她。
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两位大哥哥想让她做的事情很简单:呆在一个充满富氧液体的容器中,然后她的意识就会从身体中脱离,再也回不来了——至少他们是这样解释的。不得不说确实是很不得力的推销啊,但是为什么父亲在面对漂亮女人的时候却总是来者不拒呢?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正是他们这样的诚恳和毫无隐瞒,才博得了少女的好感。她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很伟大的,虽然她不明白永动机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们的眼神中有她从未见过的专注和严肃。她不明白什么叫做生命、更不明白什么是生命的意义,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把自己的灵魂交给努力实现梦想的人,要比在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上待下去好多了。
三号站在一旁,默默地盯着面板上的数据变化。他尽管不怎么了解人性,但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倒是很好地明白了。因此意外地安静。
已经快凌晨三点了。两位候选者都知道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
“索菲雅酱,那么我在问你一遍:你真的愿意和我们走么?”四号的声音有些发抖,很难判断他所期望的究竟是哪一种结局。
“你问了好多遍啦、竹先生,我愿意跟你们走,而且我不会后悔的。”
“那好吧......”四号候选者、竹,还是一脸难以抉择的样子。而一旁的三号则是痛快地收起面板、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等等我啊...”
望着他偌大的背影,索菲雅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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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雅望着她还浸在培养液中的身体,她的灵魂已经被抽取出来了,现在她没有办法再随心所欲地移动位置、扭头看向不同的方向了,这一切都要通过固定在墙角的摄像头实现。她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直接的意识交流在那个时代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她和竹先生之间只能通过图像交流。
感觉还好么、索菲雅?
嗯,我很好不用担心。
虽然这个地方比她想象的要大,让她感觉很寂寞。这里没有雪山、没有森林,没有屋子、没有房间,没有壁炉、也没有茶桌上的点心,没有寒冷、没有大衣,没有软绵绵的枕头、没有暖烘烘的被子,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
这一切,现在都只存在于她的意识中了。和现实世界切断了联系,却和虚幻中向往的地方更进了一步。她也不知道这应该是种幸福还是悲哀。因为除了她和她带来的一切,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她第一次发现,现实中的嘈杂是缓解她悲伤的最好良药。
即便如此,她也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就像自己那团庞大的记忆一样,把一切都藏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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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雅酱,之前见过这个么?”
这天,竹先生来到了培养室,身边漂浮着散发着银光的钢剑。它们旋转着、变幻着形状,有时候像一把匕首、有时候像一把长剑。她之前是见过的,在三号那里。他在外面的时候总是警惕地张望着四周、钢剑跟在他的后面,或者是口袋、背包之类看不见的地方。此外,他的双臂下还会藏两把。
“三号先生…好像使用过的样子……”
“对!这就是那家伙设计的组合剑。以复杂的操作和可以任意改变的形状著称。是为了对付多重目标或者是增加对决观赏性而设计的。不过呢,只有人造人或者是改造过的高速反应大脑才能够使用。我用起来就像耍杂技的一样了、哈哈。”
“耍杂技...是什么...?”
四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把身边的钢剑收了起来,它们集中在他的手上,收束、贴合、最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整体:一把长剑。手上的两个部分平时是作为剑鞘的,不过他只是木然地把剑放到了桌子上。
“索菲雅酱…没有见过么?就是那种…很多人在一起、很热闹的,有各种各样动物的表演。人们会穿上各种奇异的服装、然后还有不同的道具像燃烧的铁环、扎成动物形状的气球、木马等等……”
但索菲雅的反应只有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下,四号也沉默了。但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又投向了桌面上的组合剑。
“对了!让我现在来给你展示一下马戏吧!”
“诶!可以么?”
感觉到索菲雅还是很期待的四号把两把两把钢剑合在一起。它们之间是通过能量源的强磁场连接的,形状和组合方式都可以进行微调。很快,他就把它变成了酷似平面保龄球瓶的形状。
“你看哈…就像这样一支在手里、两只在空中,先一支支抛上去……”
不过,四号并没有真正地用手去接住钢剑,他也是用磁力场让三支钢剑保龄球瓶在空中漂浮、呈椭圆形轨道运行着的。对于一心钻研这个世界真相的他来说,这种平民百姓的娱乐方式还是有点难度的。但索菲雅却以为这就是真实的马戏了,她透过摄像头、津津有味地欣赏着。
“呀、要掉下来了,小心!”
“放心吧不会的……”
在这里,竹先生是她和外界沟通的唯一方式,也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他们俩虽然是同事,但更多时候更像是哥哥照顾妹妹一般。索菲雅的要求他都会满足,甚至还在她生日的那天为她在电脑桌前点燃了生日蛋糕上蜡烛。
如果她还有身体的话,一定会明白“鼻子一酸”和“喜极而泣”的意思吧。
————基地候选者项目:永动机计划
## 201X年十月,距离十绫落入时空门一个月后 基地太平洋总部
坐在宽大的力场形座椅上,二号百无聊赖地翘起了二郎腿。
“还没有好么?”他不耐烦地对摄像头另一端的一号吼道。
“快了,我正在进行安全认证的最终阶段。”冷冷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这让二号很不爽。不过人造人的冷漠他也是时候该习惯了。
现在的他可谓是顺风顺水。自从把六号弄入了时空门后,他成为继承人路上最大的障碍已经被铲除了。而基地在察觉此事后,虽然经过了大规模调查,却始终没有追求他的责任。该怎么说呢,这种感觉真的是不能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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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选阶段开始后,竞选者之间采取任何手段都将被视为有效的,不会妨碍的竞选的正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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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是在上一次竞选失败后继承人修改的新规定。所以,尽管他很明白基地里不少人都对他恨之入骨,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现在,因为他在科研方面的得分遥遥领先,继承人的位子基本已经定下了。
而他们还不知道我依然掌握着那个世界的入口。
这才是让他觉得最痛快的一点。包括他这次来太平洋总部,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十绫啊十绫,就让我看看你在那个荒蛮的年代能干出什么来吧。我会先慢慢折磨你、直到你绝望的时候,再把你像蚂蚁一样捏死的。
你知道我是你的对手就应该直接离开,这是你应有的下场。
唯一一件让他不怎么顺心的事是,周围人实在是太没用了。现在慢吞吞下去的一号不提,就连在那个时代答应帮他收拾掉十绫的人,也三番五次地跑来向他诉苦。他的要求简直就是无底洞。二号这次来,是想要找到一个可靠的永久性能量源。昨天,基地首屈一指的武器开发部门、纯白分部的人告诉他,他让他们制作的新式单兵武器——纯白二号已经完成了。
这是一种新式的单兵装备,由纯白一号的能量炮改装而来。后者的巨大威力是广为人知的,拥有足够充能的纯白一号甚至能毁灭一个星球,三炮就足以击沉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船舶。纯白二号在它的基础上增加了能量调节装置,使得其更适合在地球上使用。同时还增加了骑行、人工智能、能量场等功能。虽然二号对六号继承者十绫的发明不屑一顾,但ODMD作为当前基地最受欢迎的一项装备,它的功能也都被巨细无遗地移植到了纯白二号上。
要不是那个人向他提出一系列荒谬蛮横的要求,他都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能有功能如此完备的设备。
但这样一来,纯白二号的耗能就大大增加了。设计初衷就是想让它能够单独使用(纯白一号多为机载,作为单兵装备时则只能够一次性使用。无论是能量消耗还是在没有能量场保护情况下的硬件损毁,都让其无法再次使用了),但这样反而是弄巧成拙了。二号想要找到一种能持续高输出的独立能源。
“之前的测试都是在连线的情况下进行的,虽然可以使用标准能量,但是从消耗量的角度来考虑可能还是无法满足需求。”
调试人员面露难色。既然都这样说了,他就去找了欣雨。
“我记得上世纪二十年代的竞选活动者,有一个得分最高的团队拿出的项目是永动机。”这个单词一下子就激发了他的兴趣。
“那个项目最后是成功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大规模的使用。”不过他才不管这些呢,要到了地址,他就飞奔了过去。
这也是基地的规定之一。因为发明创造太多、管理繁琐,凡事本人已经不在世的发明,只要有需要,就可以拿出来使用。虽然在这个条款下还有诸多限制。但发明家大部分都对自己失败的作品羞于启齿,而使得实际上只有这一条是最为人所知的。
这个储藏室就位于基地的太平洋分部。在一番折腾后,最后一道大门终于被打开了。虽然不在门前,但监视器面前的二号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四个蓝色的光球在房屋的正中间闪烁着。乍一看还会以为是鬼火。不过走进一些,就会发现它们都被封装在了能量约束器中,是表面光滑、圆润的球体。四个光球有大有小,其中最大的一颗据说能给基地最大的宇宙战舰提供充足的能量,而最小的一颗也能满足七大洲中任意一洲的电量供应。和标准能量形成的能量球不一样,这种光球的能量是真正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根据开发者的手稿,使用条件仿佛还有诸多限制,不过用它所提供的能量却是和标准能量高度一致的。
“把最大的拿来!”
二号看得眼睛发亮、他贪婪地命令着一号。
“如果只是为了驱动纯白二号的话,根本没有必要......”
“别废话,叫你拿就拿!难不成你还要我亲自下去?”
在这一点上,人造人倒是有充分权力的。在面对同级别的人类时,只要自己有充足的理论依据,他完全可以无视其要求。于是,在经过一番计算后,一号以二号看不见的角度、将装着最小的那一颗光球的约束器拿走了。他解开了约束器上的控制环,确定光球的数据正常后,就装进箱子里走出了储藏室。
在出门时,他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光球都没有任何标记。唯有这一个,在外部的金属上,用激光刻上了“Sophia”的字样。翻译成候选者竹和十绫的语言,就是:
索菲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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